拜讀過「投資最重要的事」及「掌握市場週期」兩本著作後,對於書中所陳述的「投資觀念」及「投資市場週期」,有著耳目一新的認識,進一步也對作者Howard Marks的一言一行產生了興趣。正當新冠肺炎爆發於中國湖北省武漢市,關於疾病的傳播率、確診率及死亡率隱晦不明,使得其它國家對此掉以輕心;在迅速擴散至東亞、歐洲及美洲各國之後,各地引發出對於疾病的恐慌,連帶使得歐、美金融市場劇烈動盪;從一開始擔心產業供應斷鏈,到最後擔憂消費需求萎縮,使得投資及消費信心前後低落,就快自我實現般地引發大規模的經濟衰退。在這樣的時空背景下,新冠病毒擴散剛開始登陸美國,以及尚未達到擴散巔峰之下,Howard Marks秉持著「價值投資」的理念,一前一後為橡樹資本管理公司的客戶,撰寫了兩篇重要的備忘錄,述說著在這波動盪之下,真正應該關心的面向。
一篇名為「Nobody Knows II」(可點選附上的連結) 的備忘錄,發佈於2020/3/3。
在「前言」部分,Howard Marks提醒投資者,無論是投資老手或新手,對於未來都無法確定其樣貌,只能說老手相對於新手,可以有著較好的猜測;更何況現階段對於新冠病毒的了解,連科學家都無法能有科學上切確的結論,以致於關於疾病的一切都只是「推理」而非「事實」;因此,更加無法得知病毒未來所造成的危害,是否會更加嚴重或趨緩。所以,目前對於疾病有著滿大程度的未知,使得沒有人能做出可信的陳述。
在「經濟衝擊」部分,Howard Marks從亞洲地區隱晦不明的二手資訊,可以得知當地造成的經濟危害,包括:(1)中國經濟將會因為工廠關閉而收縮。(2)亞洲地區零售花費將會降低(3)抵達及離開亞洲地區的差旅將會削減(4)世界上部分重要的供應鏈將會關閉。這些危害餘波亦會對美國造成影響,包括暫停勞工前往中國進行商業旅行、各大零售業面臨供應鏈延遲交貨或短缺貨物、暫停港口貨運等等。這些所造成的經濟衝擊可以聯想,卻因為無法得知各自的變化量,使得整體的效應難以估算。
在「投資反應」部分,Howard Marks提到過去金融市場的價格重跌,毫無疑問地代表著新冠肺炎為主因,而投資者對其還以十分負面的反應;然而,最重要的地方並不在於「投資者反應」,而在於投資的價格是否反應著「基本面劣化」。在自然的世界中,事物的波動通常介於「非常好」及「平凡」之間;但在投資的世界中,人對事物認知的波動常會介於「完美」與「無望」之間。有關於「完美」,可以從疫情尚未散播到美國前,金融市場的前景一片看好得知;有關於「無望」,可以後續疫情開始在美國傳開時,卻抱以無法想像且可怕的回應得知。一般人認為投資者聽到壞消息後,將促使股價下跌;但事實通常會是投資者聽到壞消息後,引發心理上負面的觀感,進一步促使股價下跌;這兩者的差異在於投資者的心理層面,有可能會針對壞消息,給予過度的情緒反應,超越壞消息本身應該有的程度。
在「財政與貨幣政策」部分,Howard Marks提到一般投資者,對於聯準會大幅度降息及其它措施,抱以相當正面的有效看法,並且相信其將能緩和疾病所帶來的經濟衝擊;然而,對於疾病帶來的經濟衝擊無法估量,根本無法確定這些措施能夠達到對抗的目的。事實上,聯準會過去常利用降息來刺激經濟,但如今一舉將利率降至接近零,似乎用盡了未來能進一步刺激的彈藥;再者,聯準會另外利用量化寬鬆的方式,擴增自己的資產負債表,以因應金融市場流動性的問題,讓人無法得知長期而言,龐大的資產負債表是否會造成更進一步的問題。同樣的,未來若採取財政政策,國家的總赤字亦會異常的龐大。
在「如何因應」部分,Howard Marks解釋了可以買進股票的時機,而非現在是否可以買進股票。關於股價是否會繼續跌,沒有人能夠知道,因為這取決於疫情的發展及投資者的心理反應;取而代之,投資者應該關注於「價格」與「價值」的關係。如果朝著這方面思考,將會聚焦於當下股票的定價是「正當」、「過高」或是「過低」,而不是「價格」會不會繼續下跌;因為對於長期投資而言,「價格」與「價值」的關係,才是評估股票最為可靠的方式。新冠肺炎並不會減損當前股票的「價值」,所以還是可以依照既有的「價值」,相對於「價格」進行評估;原因在於它更像是季節性的流感,雖然當時造成三萬至六萬美國人死亡,但多年來早已發展出疫苗及療程學會處理,使得它不像是無法管理的災難。所以,依循流感的相關經驗,往後亦能學會處理新冠肺炎所造成的疫情,更不會對「基本面」造成永久性的危害甚至毀滅未來。先前股市的高點以P/E值為19來看,高於二戰後期的平均「價值」20%,使得股價過於昂貴;然而,至今13%的「價格」跌幅,可以說接近可以買進的「正當」價格。所以,也許現在可以買進一些股票,但也必須考量到未來萬一進一步下跌時,能夠撥出資金再次買進。每一個當下,股價隨時都有可能反轉向上,如果什麼都沒買進,將無法在未來獲利;但也必須在持續下跌後,手中仍然有資金可以買進;這便是面對未來不可預知下的投資策略,因此沒人知道當下是不是買進時機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