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讀過「投資最重要的事」及「掌握市場週期」兩本著作後,對於書中所陳述的「投資觀念」及「投資市場週期」,有著耳目一新的認識,進一步也對作者Howard Marks的一言一行產生了興趣。正當新冠肺炎爆發於中國湖北省武漢市,關於疾病的傳播率、確診率及死亡率隱晦不明,使得其它國家對此掉以輕心;在迅速擴散至東亞、歐洲及美洲各國之後,各地引發出對於疾病的恐慌,連帶使得歐、美金融市場劇烈動盪;從一開始擔心產業供應斷鏈,到最後擔憂消費需求萎縮,使得投資及消費信心前後低落,就快自我實現般地引發大規模的經濟衰退。在這樣的時空背景下,新冠病毒擴散剛開始登陸美國,以及尚未達到擴散巔峰之下,Howard Marks秉持著「價值投資」的理念,一前一後為橡樹資本管理公司的客戶,撰寫了兩篇重要的備忘錄,述說著在這波動盪之下,真正應該關心的面向。
一篇名為「Weekly Update」(可點選附上的連結) 的備忘錄,發佈於2020/3/19。
在「平坦化曲線」部分,Howard Marks提到病毒是以「複合式成長」的方式進行散播,所以短期內要成功對抗病毒,並非完全消滅而要完全抑制其成長,也就是平坦化其成長的曲線。一般觀察的結果顯示,由於(a)聚集人群的地方將會關閉,以致於增加人們之間的距離 ;(b)篩檢可以得知帶原者,並將他們與健康的人群分離;(c)疫情將在暖活的天氣中衰退;(d)未來將會發展出疫苗及治療藥物;以上種種,導致於人們相信曲線遲早會平坦化,甚至向下曲折,使得疫情能完全控制住,或在未來三至六個月內消失。雖然未來無法預測,但期盼未來真能產生限制的作用。
在「短期反應」部分,Howard Marks提到由於其它國家採用以下方法:(a)命令人們禁止外出、聚集及社交;(b)對於越過隔離住處進行處罰;(c)嚴禁確診的人移動,並透過手機追蹤其行蹤;確實能停止甚至反轉確診人數的上升曲線。雖然限制確診的人接觸其他人,以避免進一步的傳染,違背美國一直以來講究的公民自由權利,卻能建構出強健的公共衛生環境,並有效抑制病毒的傳播;所以,訂定規則及實行限制是必須的。持續進行商業活動,將會聚集人群,使得疫情延長並加劇;因此,短暫停止商業營運,將會減少大量的病患流向醫院,得以改善醫療系統的品質,並對於病患有較佳的幫助;儘管這些措施,將會對個人及經濟造成痛苦的衝擊。
在「不可避免的痛苦」部分,Howard Marks提到為了減少人群接觸,許多商業組織已經下令關閉,將會造成相關企業營收銳減,以及大量低收入勞工失業;倘若政府對於防疫採取錯誤的政策,將會使得失業率達到20%的歷史新高。許多勞工並未有太多儲蓄,他們是否有足夠的金錢購買生活必需品,相當值得持續關注;因此,政府極有可能以分配金錢的方式,以應付這種狀況。在接下來幾週,將會陸續看見以下重大情勢的發展:醫院負擔過重、病床及呼吸器短缺、依據病人的年紀及健康程度進行分流、健康人群間交互感染、攀升的死亡人數;顯而易見地,短期將會充斥不好的消息。
在「財政及貨幣行動」部分,Howard Marks提到(a)聯準會已將短期利率降至零(b)聯準會及財政部已經採取行動,進一步支撐市場的功能性及財政系統的流動性。除了「零短期利率」及「資產回購」之外,還進一步重新啟動「商業本票融資機制」(CPFF,Commercial Paper Funding Facility)及「主要交易商融通機制」(PDCF,Primary Dealer Credit Facilities);兩者由聯準會於2008年次級房貸危機時,為解決短期資金市場的流動性而設立。2008年造成的金融危機,依序在相隔數月後,實行PDCF、CPFF及大規模資產回購;此次事件中,聯準會的行動快速許多,零利率、大量資產回購、貼現窗口借貸、CPFF及PDCF,皆在大約數天內實行;除了新冠肺炎蔓延迅速外,聯準會緊急的應變速度亦相當驚人,可見聯準會處於「不計代價挽救」的模式。財政部似乎也會相繼採取類似的策略,以因應下週可能飆升的失業率。這些都是適當的舉動,將不會僅僅因為增加國家赤字,就加以放棄兩者救市的行動,希望往後能見到更多的成效。
在「市場行為」部分,Howard marks提到從近幾週股市的跌幅,可以輕易得知恐慌瀰漫於市場之中;但從每一次的下跌,伴隨著一定程度的反彈,可以得知「下跌時買進」,持續成為受贊同的投資策略;亦可以顯露出樂觀尚未被根除,或被悲觀完全取代。一般而言,必須在樂觀無處可尋時,股市才會到達底部。目前,現金大量充斥於資本市場,此並無法透露出任何有關「基本面」的訊息,卻能告訴人們最終市場的前景,將會因為以下而獲得改善:(a)人們拋售越多;(b)人們將遺留越少可以出售;(c)當他們轉為樂觀看待市場時,將會有越多的現金可以進行購買。從這次的事件中,亦可以看見許多奇特的現象,包括:(a)黃金過去一直成為避險的投資標的,卻在此次遍佈恐慌的市場中,價格遭遇慘烈的下跌;(b)比特幣據袒護者宣稱,能夠在危機中充當安全的避風港,價格卻也遭遇慘烈的下跌;(c)風險評價基金被設計成在任何情況下,皆能有不錯的表現,價格亦於此次遭遇雙位數比例的下跌 ;(d)世界最佳的演算法基金,儘管有著絕佳的長期績效,價格卻也在此次遭遇某程度的下跌。所以,由以上得知,在當下短期混亂的期間,缺乏令人想投資的證據。許多市場作手也許受限於立即的現金流,以致於強迫拋售手中的投資標的,使得市場價格立即性下跌;隨著開盤持續下跌,華爾街人士再次猶豫是否承擔風險,其它市場的參與者則出價買進,承擔起被轉移的風險。市場的恐慌點燃情緒性的賣壓,卻也提供人們能夠以相當廉價的價格,買進特定的投資標的。
在「結語」部分,Howard Marks提到以下重點:(a)只有當反彈時,才會知道真正的底部;因此,絕對不可能事先知道,底部已經到達。(b)橡樹很明確地駁斥「等待底部」的看法,只建議價格低廉時買進。(c)即使無法得知來到底部,但價格低廉的條件,卻能讓人明確地得知是否滿足。(d)隨著持續拋售及價格下跌,我相信這是一個好的時機進行投資,雖然無法證實是最好的時機。(e)沒有人能對「你應該投入所有的金錢」爭論;同樣地,沒有人能對「你不應該投入任何的金錢」爭論。(f)你想獲得更多可能的報酬,並且不在意「資產按市場價格換算」的「帳面損失」,你便應該開始盡量投資;另一方面而言,你越想保護此過渡時期的資產削價過低,並且能夠承受錯失機會後的報酬,你便應該盡可能少量投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