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期利率與股市市值的連動效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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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始升息直至停止升息,乃至於最終降息的過程,常造就企業及家庭展開如下即將討論的動態過程;兩者藉由各自改變營運及生活方式,來因應誠如利率所造成外部條件的變化。在闡述這些動態過程前,將先詳細回顧企業與家庭間的互動關係,方能以簡化過的線性認知模型,了解這些動態過程變化的概略緣由。

企業與家庭間的互動關係,一般透過三種市場進行交流:「勞動力市場」、「商品服務市場」、「金融市場」及「資本市場」,以下將分別敘述其中的交易本質。

首先,企業與家庭透過「勞動力市場」及「商品服務市場」進行交易。基於「勞動力市場」而言,企業與勞工形成僱傭關係,企業聘雇勞工為其生產商品及服務,而勞工同時自企業取得薪資作為回饋。基於「商品服務市場」而言,企業對大眾進行商品及服務的銷售,獲利再扣除所有成本後,其中成本包括勞工薪資,便成為企業淨利。勞工回到家庭後,因應家庭成員生活所需,將挪用薪資收入以作為消費支出,用來購買企業銷售的產品及服務。

再者,企業與家庭透過「金融市場」進行交易。透過上述的「商品服務市場」,當個人薪資支付家庭所有開銷而有餘時,將會存入銀行作為可動用的存款,而企業則會為了因應營運所需,透過銀行借貸取得資金。「銀行」作為家庭與企業間的媒介,依據「美國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」決議的短期利率政策為基礎,以及金融系統基於風險所反應出中、長期相對較高的利率,支付存戶較低利息並收取企業較高利息,透過兩者之間的利差來獲利。銀行可以視為受人民信賴的金融機構,藉此吸收人民的游離資金進行停佇,同時放款予企業促進營運。

最終,企業與家庭透過「資本市場」進行交易。透過上述的「商品服務市場」,當個人薪資支付家庭所有開銷而有餘時,將會持有企業所發行的證券,認購企業所劃分的股份,此乃企業為了因應營運所需,透過股份上市取得資金。「證券交易所」作為家庭與企業間的媒介,基於企業獲利狀況、前景看好度,以及「美國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」決議的短期利率政策為基礎,資本市場將會藉由買進或賣出證券,給予企業股市市值適當的定價,以此成為企業資金的來源。當企業充分運用股份上市取得的資金而獲利豐盛時,將會進行股利發放並且促進更多投資人持有證券,進一步促進企業股市市值上升,雙雙成為資本市場提供資金的有利回饋。

總結,企業透過「銀行」及「證券交易所」於「金融市場」及「資本市場」中,取得營運所需的資金,讓企業在優異的商品及服務銷售策略下,藉由靈活運用資金擴充產能,並且搭配上成功拓展業務,將能在「商品服務市場」中獲得淨利上的成長,得以更進一步透過三種方式運用獲利:「勞工加薪」、「股東分紅」及「企業再投資」。前者使得家庭得以購買更多企業生產的商品及服務,讓企業未來獲利有機會提升,乃至於將更多剩餘資金進行存款及持有證券,都能讓企業未來可運用的資金增加;中者使得舊有的投資者堅定持有證券的意向,以及另外吸引新進的投資者進場持有證券,進一步推高企業股市市值的定價,都能讓企業未來可運用的資金增加;後者同樣讓企業未來可運用的資金增加。在三者理想的疊加效應下,企業未來得以運用更多的資金投入營運,來滿足未來對於商品及服務的更多需求。

透過上述的探討不難發現,在「勞動力市場」、「商品服務市場」、「金融市場」及「資本市場」中,企業與家庭呈現出錯綜複雜且相存相生的關係,而企業與家庭間良性的「資金循環」,佔據了其中極為重要的因素,可以說支撐起兩者的健全關係,得以讓國家的總體經濟發展持續成長不墜。針對「資金循環」進行更為詳細的檢視,將會發現「資本主義」下企業營運的方式,赤裸裸的本質便是「借錢、賺錢、還錢」。

在國家經濟穩定成長的過程中,企業有了借貸及增資的需求,便必須有充分的資金來源應對,以及提供整體資金需求的中介機構。於是,顯現出將資金來源接軌回企業自身的勞工,將給付勞工薪資的企業成本,重新透過購買自身的商品及服務、認購企業股份及存入銀行,在扣除取得的「資金成本」後,成為企業得以再次運用的資金。針對「資金成本」進行更為詳細的檢視,將可以直接發現「美國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」針對總體經濟發展的現況,乃至於對於未來總體經濟發展的推估,所形成最後決議的短期利率政策,對其具有關鍵且支配性的影響。

「美國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」所決議的短期利率,正式稱為「聯邦基金利率」,不妨將其視為完全無風險的利率。債市中依據「償還期限」不同而有各種不同的利率,相對於「聯邦基金利率」,投資者持有債券的「償還期限」越長,通常意謂著投資者所面臨的風險越高,對於一個健全的金融系統而言,越長期的債券需要越高的「風險溢酬」,方能吸引投資者買入持有,故越長期債券的利率將越高;所以,短期、中期及長期債券利率,將依序逐步高於「聯邦基金利率」。股市不受限於期限,而相對於債市無時無刻存在著更高的風險,於是需要相對更高的「風險溢酬」,一般採用「十年期公債殖利率」作為「股市殖利率」的參考基準。「股市殖利率」定義為現金股利 / 股市市值,對於一個健全的金融系統而言,「股市殖利率」應當高於「十年期公債殖利率」。藉由以上的探討,我們了解「股市殖利率」> 「十年期公債殖利率」> 「聯邦基金利率」的約略關係,而一旦「聯邦基金利率」開始變動,「股市殖利率」必將有所反應。於是,以下將開始針對短期利率與股市市值間的連動效應,進行階段性的闡述,但各階段的效應可能各自發酵,亦極有可能同時發酵。

一、股市市值初始修正。短期而言,在企業當前淨利不變之下,隨著「聯邦基金利率」逐步上升,股市作為風險性資產,其殖利率必須逐步對應上升;此意謂著股市市值必須逐漸下修,使得「股市殖利率」逐漸上升而高於「十年期公債殖利率」,進而讓股市市值擁有合理的定價。

二、股市市值再次修正。短期而言,企業如常營運而沒有特別因應的措施,在「聯邦基金利率」上升的過程中,將會導致企業自銀行借貸的成本上升,以及如上述股市市值對應下修,兩者同時讓企業取得的資金銳減,甚至借貸的成本增加,等同在資金取得層面拮据,都會壓迫到企業營運的獲利,也就讓企業未來的淨利下降;於是,股市通常會領先反應企業未來的營運狀況,股市市值便會更進一步下修,保持「股市殖利率」高於「十年期公債殖利率」的關係,進而讓股市市值擁有合理的定價。

三、股市市值底部止穩。中期而言,企業將開始採取消減成本的措施,如人事凍結、裁員、併購其它企業、消減高層人員薪資等等,試圖在因「聯邦基金利率」上升而借貸資金成本逐漸高昂,以及股市市值下降而取得資金銳減之下,藉由消減其它人事費用的支出,來讓整體營運成本下降,以此止住企業獲利持續下滑,甚至反轉企業獲利衰退為成長。企業盡可能維持淨利持平乃至於成長,將讓「股市殖利率」上升,於是再次吸引投資人進場持有證券,使得股市市值停止下滑,甚至開始反轉為上升。自此之後,企業介入而有效控管成本,將開啟企業淨利與股市市值亦步亦趨的連動反應;在這樣連動的過程中,可以說股市市值成長追上淨利成長時,「股市殖利率」將短暫穩定在幾近定值,而維持「股市殖利率」高於「十年期公債殖利率」的關係。

四、股市市值顛簸上揚。中期而言,儘管企業開始進行成本控管,但未來利率的終點依舊不明確,使得企業往往保守看待借貸投資這件事情,盡可能透過裁減成本的方式,使得企業凈利保持微幅成長,甚至不衰退或微幅衰退。家庭也受借貸成本上升所影響,而停止借貸進行消費,以及受存款利率上升所吸引,將原先欲消費的資金轉為存款,雙雙使得整體的消費力道,不像利率上升前強盛。就商品及服務的觀點進行思考,需求端遭遇某種程度的平緩,而供給端亦連帶地平緩下來,並且企業致力於消減成本,盡可能保有企業凈利。在此階段,短期利率的終點不明確,使得部分投資人謹慎地看待持有證券;然而,企業削減成本有成,逐漸使得企業凈利擺脫頹勢,卻又讓部分投資人積極地開始持有證券;上述兩股悲觀及樂觀的心理作用,交替使得股市市值呈現顛簸式的上揚。

五、股市市值穩定上揚。長期而言,當利率確定停止上升時,企業及家庭得以明確地評估借貸成本,分別開始展望潛在的機會進行借貸投資,以及展望眾多商品及服務的採購。對於企業而言,整體經濟活動將因為解除利率不明確性,而開始逐漸活絡起來,同時借貸成本相對於淨利不構成負擔,那麼企業將會開始擴大產能,可以樂見企業淨利將會開始明確地持續回升,股市市值將會亦步亦趨地與企業淨利連動,維持「股市殖利率」高於「十年期公債殖利率」的關係,因此造就股市市值展開明確的上漲趨勢。

六、股市市值急速上揚。長期而言,「美國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」有鑒於「聯邦基金利率」稍高,可能有礙於總體經濟的穩定持續成長,將會在適當的時機適度地調降利率,以此增加企業及家庭在商品及服務活動中的活絡程度。在企業當前淨利不變之下,「股市殖利率」必須相隨下降,也就是股市市值必須相隨上升,保持「股市殖利率」高於「十年期公債殖利率」的關係,進而讓股市市值擁有合理的定價。由於企業已在削減成本上有成,倘若此時借貸成本又下降,外加上商品及服務需求端較為活絡,企業得以透過借貸擴充產能因應,這一切將會使得企業未來的淨利急速上揚,而股市市值將會領先反應企業未來的營運狀況,造就股市市值急速上揚的榮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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